抹不去童年故事
邯郸,一座古风犹存的大城。
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孩子,或多或少,童年里都有武灵丛台等老墙记忆。他们或者在丛台上淘气地跑上跑下,或者用手掌轻轻地拍打城市遗迹的肌肤。
崔华,便是这样一个孩子。不同的是,他将感情倾注笔尖,接近她,喜欢她,用钢笔描绘他无比怀恋的老城,进而让更多的人记住她。
他老家在邯郸磁县。这里西临太行山脉,东临冀南平原,历史文化遗迹众多。他的童年里,磁州窑、城隍庙、天子冢等地方,都是他曾经玩耍过的地方,而这些,都成为他笔下的画面。
如今看来,崔华的画面里,那些满载沧桑和记忆的遗迹,记录着他的童年,看得出来,从骨子里彻底锁住了这个孩子对家乡的眷恋。
与伙伴儿玩耍的日子里,崔华沿着或残破或斑驳的墙角,用手指捋过很多遗迹的每寸外墙。
崔华说:“我打小就喜欢画画,喜欢深深浅浅勾勒出来的美感。”小时候,他站在磁县的街头,看着夕阳透过太行山,在破旧的遗址上,射下斑斑点点。
他喜欢从最远处或最近处来看历史的遗存,一片苍茫中,群山静谧,陪伴他的,似乎只有耳边轻轻的风声。那一刻,时间都仿佛停止了。他画的天子冢等雕像,细腻到每一寸肌肤,似在与人对话。
他的钢笔画的很多场景,似乎都有阳光的色调,用深浅两种色调的冲突,让场景显得立体和有生命力。
行走城市感受历史
长大了的崔华,来到邯郸。现在中石油邯郸分公司供职。
说起来,崔华并非专业出身,并没有系统学过美术,都是自己学自己琢磨。他记不清从几岁开始画画,反正从儿时起,到现在34岁了,一直在画,从未停止。
他不认为自己是个画家,他说自己是个“杂家”,他的专业是计算机,却喜欢中文,还喜欢中医等等,涉猎广泛。
崔华说,对于画作,他不喜欢氤氲的水彩,太浓重。他喜欢黑与白,正如“磁州窑”的黑白韵律。他觉得,黑白墨色呈现出来的气韵,更为灵动。
很多次,他在写生时,旁边的人忍不住咂嘴:“我看您啊,愣是把硬邦邦的老邯郸,画成了江南水乡!”
不经意的一声赞,让他感慨万千。显然,浓妆艳抹不适合邯郸,更不适合老城。正是基于钢笔的便于携带,掏出一张纸就能画,他疯狂地迷恋上了钢笔画。
相对磁县,拥有逾三千年建城史的邯郸,让他更为沉醉。行走城乡,即使再微小的部分,不经意抬头细观,都曾历史的印记。比如,那些满大街的成语典故故事,比如武灵丛台,比如黄粱美梦,比如广府古城,等等,那些情景,不用刻意去记,一闭上眼就会出现。
他画武灵丛台,赑屃驮着古碑,墙角若隐若现。他画“二度梅”,在梅良玉与陈杏元的塑像前,画了四个或站或蹲的孩子,似时光穿越一般。吕仙祠、弘济桥、磁县天子冢等等等等,他凭着创作的激情,一点一滴,悠悠地去,慢慢地记。
邯郸味儿越品越有味儿
崔华说,他第一次掏出钢笔,画得就是丛台。坐在丛台下,阳光打下来,不自觉就像把这个美好记录下来,随身携带的钢笔自然派上用场。他简单打了几页草稿,在一张小纸片上就画了下来,用时并不长。接下来,他又画了丛台公园里其他几个小景观。
画得最为辛苦的一次,是画磁县天子冢,雕像、土堆的小点点儿,他用钢笔轻轻地点画出来,用了三四个小时才完工。有时候,时间实在不允许再画,他就用相机把场景从不同的角度拍下来,回到家后,重新复原。
动笔之前,崔华总是围绕着“对象”,转悠一圈儿又一圈,从远近不同的角度来看,从一砖一瓦来触摸,“就是寻找那份历史的存在感”。
而即便是那些保存下来的老房子,在这位年轻人眼里,也有说不清的邯郸味儿,斑驳多姿,肌理丰富,清一色的灰墙,“有种历史沧桑感,心里有时间沉淀的感觉”。他画过一些老门楼,门口的老石狮,许多人看后说,不管你想表达什么,但感受到了他对那些“破砖烂瓦”的深情……
对于邯郸古城的爱,深深烙印在崔华的生活里。他说,他记不清自己画了多少邯郸题材的钢笔画,数十张上百张是有的,用心、用情去构思的东西,用最简单的黑白灰色,勾勒古城生活。
他从来没想到会“出名”,更从来没想到,自己的钢笔画在微信一经帖出,便引发邯郸人共鸣。崔华说,他梦想有一天,可以把对古城的这份情意,继续用他最真挚的方式表达出来……希望我的钢笔画,能够保留住邯郸的老味道。